顧劭承端著水杯站直了身|體久久無言。
思緒電轉了小半晌, 他想了很多,用他曾總結的“規則”從兩人掉下山洞開始反思, 比如拒絕給鬱沅拍照。
但這一口水他卻不算分明, 是沉睡時的擾動,還是夢裏的窺伺,抑或是衝澡時的片刻覬覦……到底是哪一樣觸動了寶藏玄之又玄的保護機製?
顧劭承深吸了一口氣,他該吃藥了。
鬱沅看著顧劭承半闔著眸子, 任由臉上的水劈裏啪啦往下落, 擦也不擦就定定站著, 有些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他倒是想幫忙, 但他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顧劭承靜態發瘋, 是的,麵對意外過於反常的表現也是一種發瘋。
鬱沅畏畏縮縮看向顧劭承人中上的指甲印……他指甲會定時修剪, 隻留一點點邊緣,他當時沒覺得用很大的力氣,竟然會當場摳腫隔天還能看到瘀痕……難道是他變強了?
顧劭承抽出紙巾將臉上的水珠擦淨, 不顧半濕的睡袍繼續扶著鬱沅喝水, 低垂的黑眸中無悲無喜。
鬱沅抬起頭看他,仰望視角配合清晨陽光斜入的光影效果, 隻覺得眼前男人莫名帶上了一種神性。
仿佛不久前並非被噴了一臉, 而是被玉淨瓶的甘露水點化了:“……對不起顧劭承……你還好嗎?”
顧劭承淡淡垂眸:“喝完了?”
鬱沅抿了抿下唇的水珠:“嗯, 喝完了。”
顧劭承扶著人趴好,將水杯放回原位, 低磁的聲線平淡無波:“還有什麽想要的?”
鬱沅還真仔細想了想:“呃, 有點餓。”
顧劭承淡淡道:“醫生檢查完就出院, 是想半小時後回家吃還是留在這邊吃完再走?”
鬱沅當然是毫不猶豫選擇回家吃, 顧劭承又照顧他進行了簡單的洗漱,雖然動作依舊生疏但看得出十分盡心,讓鬱沅隱隱有種父子錯位的感覺。
沒等醫生來檢查,鄭亮帶著兩個常跟著他的手下敲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