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上老板辦公室也在活動板房裏,陳設雖簡單些,但該有的都一應俱全。
這塊工地的包工頭劉全海是個黃皮吊眼的矮瘦子,此時他那張蠟黃的刀片臉泛著白,吊著的三角眼直愣愣瞪著那柄刀口嵌進他實木辦公桌的斧子,身子往後退無可退,直癱在了老板椅上。
“你,你冷靜點,有話好說,別衝動……”
齊弩良雙手撐在辦公桌另一邊,居高臨下看著這在幕後把他哄得團團轉的“劉總”,冷道:“我跟你沒什麽好說的,賠償拿來。”
劉全海眨巴著三角眼:“賠償?什麽賠償?”
這時候還裝傻,齊弩良怒從心起,直越過那桌子,一把揪起劉全海的衣領:“還裝蒜?這錢你今天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齊弩良橫眉怒目地,“我他媽光棍一條,剛從裏邊出來沒多久,要真是把老子逼急了,我不介意再進去一回。”
威懾才剛剛開始,齊弩良沒急,但被他揪著衣領那人明顯急了,也不再問是什麽賠償了,幹脆又爽快地說:“拿,我拿,你要多少?”他抓著齊弩良的手,“你先放了我,我給你拿去。”
劉全海嚇得兩條腿哆嗦。他做生意有些年頭了,開始沒少被這種耍狠的混子欺負壓榨。後來生意做大了些,黑白兩道都有所接觸,但那種接觸都是先拿錢鋪好路,哪怕背地裏覺得他是冤大頭,表麵也尊他是個老板。所以他也最了解這種人,身無長物,動輒拿他們那條窮命來搏,法律對他們來說就是個屁。他怎麽也是個有身家的小老板,自然命比什麽都貴。
這時隔壁聽到動靜的黃經理趕過來,看到眼前這幕嚇了一大跳。
他三步並作兩步跑上來拉架:“齊弩良你小子在幹啥?這是劉總,趕緊把手放開……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齊弩良一把把劉全海攘回他椅子上,轉眼怒瞪田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