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弩良穿著老頭吊帶衫和大褲衩坐在床邊,風扇呼呼地直對著他一個勁猛吹。他迎著風,眯著眼,愜意地享受睡前的最後一顆煙。
蔣彧他旁邊的涼席上,小心翼翼地把齊弩良耳朵上兩顆打耳洞時自帶的耳釘扯了下來。齊弩良打完後也沒有去管,還總是下意識去摸,導致耳垂發炎,拔出耳釘時帶出了血。
“痛嗎?”
“沒什麽感覺。”
蔣彧給他抹了些藥,伸出手掌,掌心裏躺著幾枚男士耳釘:“你喜歡哪個?”
“隨便,你看哪個好就戴哪個。”
“好吧。”
蔣彧挑了一個十字耳釘給他耳垂,挑了一根最簡單的耳棒給他耳廓上那個耳洞,在酒精裏涮了涮,往他耳朵上戳。
“會有點痛。”
“沒事。”話是這麽說,當耳釘穿過那個沒長好的傷口時,齊弩良還是皺了皺眉。
他饒有興致地看蔣彧收拾藥膏、酒精、棉花棒這些小物件,問:“你從哪兒聽說的銀耳釘就不會感染?”
“問我們班女生,她們說的。”
“你們班穿耳洞的女生多嗎?”
蔣彧想了想:“有一些,但學校不準戴耳環。”
“這些小玩意兒你上哪兒買的?”齊弩良指的是那四五枚銀耳釘。
“這個啊,學校旁邊的店裏就有。”
“多少錢?”
“沒多少,都不貴。”蔣彧拿著藥箱出去了。
一枚十多二十塊吧,這幾個花掉了小一百元,是他這學期存下的零花錢的一大半,但他很樂意。
那天晚上回家,他十分詫異地發現齊弩良竟然打了耳洞。蔣彧印象裏隻有女生和小流氓才打耳洞,齊弩良不是女生也不是小流氓,但這和他卻格外合適。說不清地,蔣彧覺得他戴耳釘十分好看,那時便有了一個念頭,一定要讓他哥戴上他選的耳釘。
睡在**,天熱,兩人沒挨著,隔著尺來寬的距離。齊弩良躺著,蔣彧側著,戴了耳釘的那隻耳朵正好對著他,他便輕輕朝那隻耳朵吹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