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綽綽,人影寥寥。
寢室樓外的綠化帶旁,黑色的車身完全隱沒於夜色中,時不時響起的搖晃**起曖昧的漣漪,引人遐想。
車內的燈全部關著,駕駛位的座椅靠背上掛著很多揉皺的衣服,皮帶和毛衣則安靜地躺在腳下。
隔著一層車窗,內外有極大的溫差。
傅歌從喉嚨裏擠出一聲他自認為很出格的髒話,白淨的手腕突然搭到了車窗上,晃晃悠悠地緊扒著玻璃,像在借力往外掙動。
可沒爬出一寸就被一隻小麥色的寬大手掌猝然攥住,戚寒笑著把他抓了回來,麵不改色地問:“跑什麽?不是你要的嗎?”
被翻過來的人抬手就抓了他一下,貓撓似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混蛋,你別欺負我了……”
二十分鍾不到,他哭得嗓子都啞了,殷紅的眼尾在月色中變得忽明忽暗,透著再細嫩不過的珠潤水光,漂亮得沒邊兒。
戚寒喉間壓抑地攢動一下,兩道濃眉緊鎖,野蠻地掐著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拚命撩撥我的是你,什麽都受不住的還是你。”男人的嗓音性感又粗魯,抵著他的鼻尖壞笑著問:“壞寶寶,你說你這幅樣子像什麽,嗯?”
小beta的耳蝸被那低啞的嗓音撩炸了,眨了眨濕密的睫毛,很低很呆地問了一句:“像…什麽……”
戚寒鐵臂一撈按住他的腰,啞聲回應:“像是欠收拾的小廢物,沒用的笨兔子。”
“你……”
這話實在野蠻,傅歌壓根接不住,用了十分力氣才抽噎著抬起手打在他肩上,泫然欲泣地喊:“無賴……”
*
熄燈前十分鍾,夜色終於歸於寧靜。
汽車後排的車門被打開一條小縫,濃鬱的信息素味道混著麝香味慢慢逸散而出。
戚寒仰頭靠在座椅裏,饜足地閉著眼,垂下去的右手上捏著半根香煙。
小beta窩在他懷裏緩了良久才喘勻了呼吸,手指攥著人襯衫撓了兩下,小貓兒聲又凶又委屈:“我這一禮拜都不回家住了……你自己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