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拐進小區,遠遠就看到小花園裏亮著昏黃的地燈,魏啟東懸著的一顆心總算落了地。等開門進來,在玄關換好鞋,情緒已經調整成往常波瀾不驚的模式。
薑小溪坐在客廳裏。和往常一樣,穿著純棉米色睡衣,劉海散亂地遮住眉眼,天然微翹的唇角就算是十足難過的時候,也看起來並沒有很傷心。
“你怎麽回事,一聲不吭跑到哪裏去了?”
魏啟東邊走邊脫外套,領帶、包,一股腦兒全扔到沙發上,帶著些倦意坐在薑小溪對麵,語氣很平,目光坦**。
薑小溪咬著下唇,不自覺地,被對方先聲奪人的氣勢壓得瑟縮了一下。
他哪裏是魏啟東的對手,連對峙都毫無底氣。
“我……今天去了你公司。”薑小溪努力提高音調,讓自己看起來不像是質問。
他隻是希望對方能認真回答。
“其實,昨天下班前,我也去了。”他手裏拿著手機,食指一點點摳著手機殼外麵的立體浮雕,那是一個卡通兔子,眼睛是紅色的,水汪汪的,就像他現在的樣子。
“去公司怎麽不給我打電話?等了很久?”魏啟東蹙眉,昨天下午也來了,他竟然不知道。昨天段亦奇也在,纏著他晚上要去UK玩,他沒什麽興致,但也不好拂人麵子。去了之後喝得有點多,便在他常包的客房裏睡了一晚,直到今天上午才回公司。
薑小溪這麽反常,應該是發現了什麽。
但他無所謂,一點小事情,不至於大動幹戈到需要解釋。沒有這個時間,也沒有意義。
薑小溪沒有接他的話,抬起濕漉漉的眼看他:“大魚,你說過的話還算數嗎?”
魏啟東沉吟不語。
“你說……不會和段亦奇複合。那他為什麽參加你公司的半年會,還和你一起去打球?”
“你聽誰說的?”聽誰說的並不重要,知不知道也並不重要,但憑空給自己平靜的生活添堵,這就很煩了。魏啟東站起來,去餐桌旁倒了一杯水,然後注意到廚房裏沒有像往常一樣準備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