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哥趕到倉庫的時候,言城已經給薑小溪做了止血包紮。
米色的風衣脫下來,纏在流血的胳膊上和肩膀上,很快又滲出血色。
薑小溪坐在地上,嘴唇發白,意識有點模糊,強撐著精神安慰言城:“言醫生,我沒事,不要緊的……”他整個身子倒向玻璃,要不是言城拉住他抵消了大半的衝力,後果就不是隻劃傷大臂那麽簡單了。
“怎麽回事?”靳哥也急了,好好的人跟自己出來一趟,就變成了這個樣子,這沒法跟大老板交代不說,自己良心上也過不去。
言城剛要說什麽,薑小溪截過話頭:“靳哥,是我自己不小心,差點撞到言醫生。”
他努力撐著眼皮,疼痛和流血讓人眩暈,吐出的氣息越來越弱:“言醫生,你的衣服……”
“這個時候就不要管這些東西了,別說話,閉上眼休息,救護車很快就到。”言城眉頭緊蹙,握著薑小溪另一隻沒受傷的手,感受到他手心溫度冰涼。
“阿靳,你聯係他家裏人,手臂和肩膀都割傷了,骨頭和神經應該沒事,但還得到醫院進一步檢查才能確定。”
在薑小溪最後的意識裏,麵帶焦急的靳哥拿出手機撥打號碼,他還來不及製止,就陷入黑暗。
魏家大宅裏的午餐一改往日安靜,圓形餐桌上的位置幾乎坐滿了。
主位坐著魏同民,看起來氣色不錯,生了一場病,已經漸好。魏守中坐在老爺子右手邊,50多歲的人身材和麵容都保養得當,不說話的時候和小兒子魏啟東麵目輪廓很像,但多了些不怒自威和難以捉摸。
魏如風坐在父親旁邊,旁若無人地看著對麵的魏啟東和緊挨著他的段亦奇。
老爺子偶爾會說幾句話,畢竟有客人在,段亦奇也不時對老爺子噓寒問暖,一頓飯下來倒不至於冷場,但是氣氛多少有點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