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薑小溪很快就洗刷完躺下了,他蔫蔫的,臉色依舊很白,像是驚嚇過度,也像是對什麽都沒興趣,側身睡在床的一角,縮成一個小圓包。
魏啟東睡不著。
說不清什麽感覺,但是有什麽正在漸漸失控。他回頭看到薑小溪就站在那裏時,並不像表麵那麽平靜,心裏有一刻是慌的。
薑小溪是一塊軟肉,軟到讓人忘了他其實也有外殼,一旦感知到危險,就把自己緊緊包裹起來。任你再怎麽哄騙,殼都不再輕易打開。
是沒有萬一。
魏啟東不是說氣話,也不是誇海口。他對自己的技術有信心,輸牌的可能性很小。就算真輸了,他也絕不會讓李既白帶走薑小溪,那是他一個人的寶貝,誰都不能染指。
輸了就輸了,他不信李既白還能現場搶人。反正早就把那人得罪透了,也不差這一件事。
他何嚐不知道李既白的意圖。
表麵看是贏了,可實際上隻要應下賭約,他就輸了——輸掉了薑小溪對他無條件的愛和信任。
隻不過這時候,他眼裏還隻有魏家和勝負,也以為時間還長,沒什麽是不能補償的。
到底還是把薑小溪的不反抗又當成了妥協。
朱顏的項目隻剩下一些收尾的工作,薑小溪一直跟這個項目,熟悉情況,也不繁瑣,靳哥便全部交給他來善後。
他每天工作室和工地兩邊跑,有時還會去言氏大樓。
這天談完了幾個執行細節,臨近中午,他收拾好東西,和對方項目經理道別,準備下樓回公司。剛推開會議室的門,就看見言城走過來。
“走,一起去吃飯。”言城笑眯眯看著他。
薑小溪看看表,11點10分,吃飯還有點早,便不太好意思:“不了吧,我回公司吃就行。”想了想又問,“言醫生,你今天沒去醫院?”
言城笑了:“我知道你要過來談事情,所以特意趕著飯點來。好久沒見了,走吧,吃過了再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