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回來吃晚飯,但直到晚上十點,魏啟東也沒有回來。
他讓小川早早睡下了,自己等在客廳裏,桌上還放著飯菜。薑小溪拿不準魏啟東的態度,不敢把菜撤掉,也不敢獨自去房間睡覺。隻好披了個毯子坐在沙發上,找出個老電影打發時間。
電影裏主人公還在絮絮說著話,燈光昏黃,暈染地周邊光影如幻,薑小溪整個人埋在毯子裏閉著眼,一隻手塞進側臉和沙發軟墊之間,因為擠壓微微嘟起嘴唇,呼吸安靜,已經睡熟了。
魏啟東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他換了鞋,將外套脫了,又把手機扔到玄關櫃子上,聲音不大,但足夠把熟睡的人驚醒。
薑小溪睜開眼,猛地站起來,起得太急,身體晃了晃,扶住沙發才堪堪站穩。
“這麽緊張做什麽?”魏啟東站在幾步開外,聲音聽不出情緒,但氣勢很足,帶著逼人的審視和打量,讓人無處遁形。
薑小溪又瘦了了一些,臉色也有點暗,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緣故,魏啟東總覺得他站在那裏搖搖欲墜。
“在等我?”他又問。
薑小溪好像還沒回過神來,低著頭不說話。
魏啟東冷笑一聲,也不急,慢條斯理地走過來,在沙發上坐下。
薑小溪躺過的地方溫熱,有一股獨屬於他的味道,魏啟東之前在家裏總能聞到這股味道,帶點洗衣粉的淡香,幹淨溫暖。但薑小溪離開之後的這一個月裏,這股味道早就消散了。如今再次湧入鼻尖,讓他覺得因為應酬時間太久引發的偏頭疼都好些了。
“求人的時候,也沒見你變成啞巴。”魏啟東盯著薑小溪的臉,他瞳仁很深,像一潭不見底的湖,嘴角笑著,眼神卻無端讓人發冷。
“在、在等你。”薑小溪磕磕巴巴地說,他像一隻被人攥在手裏的鳥,飛不起來,也落不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