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會老會長月底在白渣海灘舉行退休儀式,整個首府有頭有臉的人都到了。老會長和魏同民是多年至交,與魏家淵源頗深,魏啟東的爺爺和他父親叔叔也全到齊了。
魏啟東的打算很簡單,借著老會長退休的場子,帶著薑小溪和魏家人見個麵,借此把事兒挑明了。魏同民本來就對他和段亦奇分手存了不滿,又聽說家裏之前養的那個男孩一直沒送走,早就放了話,這種沒什麽來曆背景的人,想要進魏家那是不可能的。
魏啟東多少得顧一顧家裏人的麵子,所以選了這麽個時機,帶著薑小溪去叫聲爺爺,這事就算公開了。魏啟東跟老會長幾個眼前人打了招呼,讓他們到時候說話幫襯著點兒,魏同民人前也得顧一顧孫子的麵子,到時候總不至於鬧得太難看。
魏啟東也就借坡下驢討個巧,把這事兒就這麽砸實了,至於之後,魏家再想借此事鬧他,他也不怕。
現場帶著伴兒來的人不少,但把伴兒舞到家長麵前的,魏啟東怕是獨一份。
魏玄心裏不踏實,不遠不近保持著和魏啟東的距離,生怕出什麽幺蛾子。他遠遠看見李既白和林深也在敬酒,那倆人結婚之後倒是看起來更般配了,氣場像是綁在一起,任何人都插不進去。
魏玄嘖嘖兩聲,再去看他東哥和薑小溪,心裏就有點不對味。
魏啟東倒是一如往常,牽著薑小溪去吃點心、喝水,旁若無人,但薑小溪呢,就是一副傻傻愣愣的模樣,魏啟東讓幹啥就幹啥,眼神也不會動,嘴巴也好像閑置很久了,整個人像是被打了一悶棍的脆弱兒童。
林深應酬了一陣子,覺得有些累,他昨晚終於把論文做完最後一次修改,卡著時間點發給導師,聽著電子郵件裏傳來已送達的“叮”一聲響,才徹底癱在椅子上。
前腳還沒喘勻氣,後腳李既白就不懷好意湊上來,問他“論文是不是搞完了,之後是不是可以搞點別的了”。兩人胡鬧到半夜,早上又被拖起來參加這個煩人的宴會,他隻覺得一個頭二十個大。可不來又不行,誰讓李既白接任了新會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