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所謂關係很好的同窗, 霍初宵分外地冷淡。
他收起畫具,明顯對別人道:“畫完了,爬山吧。”
祁朗臉色一變, 卻並沒有動怒。
比起因為年齡跨度過大而變化明顯的霍初鴻, 現在的霍初宵和十六七時外形基本沒什麽兩樣。還是比他矮半頭的個子, 如果可以,隨時可以消失在人群之中。祁朗是深諳群居生活的人, 他隻用看人一眼, 就知道對方到底是社交動物,還是寧願活在倉鼠球裏、內化一切情緒、最好揉搓的那類人。
霍初宵在他眼中,永遠是定居在倉鼠球裏的那個。
但人總是會長大的, 現在看……祁朗掃了一眼他身邊的那些人, 途徑季宗明時,著重打量了一會兒。
倉鼠球也變得會結交朋友了。
祁朗諱莫如深地露出一個笑容。
“那就不耽誤各位時間了,我和初宵改日再敘舊。”他說著, 微微彎腰拍了拍霍初宵的肩膀,以一個幾乎能稱得上曖昧的距離輕聲道:
“你有我的聯係方式, 嗯?”
霍初宵很不給麵子地一扭身, 避過他想要觸碰自己的掌心。
祁朗的臉上閃過一絲意外, “比以前有脾氣了啊,挺好。”
他又衝霍初鴻打了個招呼, 這才帶著朋友離開。
爬山時,鄭傅呈忍不住湊到霍初鴻身邊問:“小鴻,那個祁朗到底何方神聖?也是咱們本市的麽?一看就是個玩咖, 可我怎麽從沒見過?”
霍初鴻:“祁朗哥?他高中畢業就考去國外了, 前幾年聽說又接著在美國讀研, 這次能在國內遇上我都覺得挺意外的, 你肯定不認識呀。”
鄭傅呈:“怪不得……誒,那就怪了,小霍先生怎麽跟他認識啊?感覺完全不是一世界的人。他倆中學時關係很好麽?”
霍初鴻肯定地點頭,“祁朗哥在學校上過一年的素描課,也是那時開始跟我哥走得越來越近,兩個人有時候周末還一起出去玩呢。我都沒這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