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齊思對上阮溫席眼底的笑意, 卻不知該如何回答,無措而茫然。
緩了半晌,他才終於理清些許思緒, 從起點開始問:“溫席哥為什麽會知道那兩個人的事情?”
阮溫席如實回答:“我本來就見過史査南,那天在畫室裏我注意到你的異常,當天就擅自跑去找了你妹妹。從那天之後起,我之所以總是來辦公室, 就是為了方便調查當年的事情。”
許齊思怔怔地看著他:“所以最近這一陣一直以來……溫席哥都是在忙這件事情?”
阮溫席點頭,歉意道:“我也很抱歉私自去找旁人詢問了你過去的私事。”
許齊思知道阮溫席會做這些,是希望他能夠過得更好,可是阮溫席並沒有加上這樣一句話,他隻是純粹且真誠地向他表達歉意,表示尊重。
這種細致之處的溫柔, 卻讓許齊思心底湧起一陣酸澀。
他記得在蕭寶繪和史查南的事情之後,家裏人尤其是許齊琪同他反複強調,真正的朋友不是日常隻會向他潑冷水、隻會一次又一次貶低他說他不好的人, 而是真正會理解他尊重他幫助他的人。
他原以為這輩子他應該都不會再遇到願意和他做「朋友」的人, 也讓自己習慣了孤零零一個人, 阮溫席卻在這個時候禮貌地申請走進他的生活。
之前的改稱呼對於許齊思來說, 更多的隻是不想讓阮溫席失望傷心,直到今天他才真正理解阮溫席說的「交朋友」。
又隔了許久,許齊思才回神, 緩緩搖了下頭,眼睫微垂, 聲音很輕:“沒關係。”
阮溫席感知到他情緒的緩和, 在他身邊坐下, 給他倒了杯水。
許齊思接過水杯, 暖暖的溫度透過杯壁傳至手心。
阮溫席在這是又輕聲問:“那小七願意告訴我,其他的具體內容嗎?”
許齊思抬眸往他的方向看去一眼。
他眸底沒有什麽情緒,但阮溫席還是看出了他的意思:“你總是喜歡把一些事情憋在心裏,你妹妹那裏知道的東西,應該不會是全部,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