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鳴鳥啼, 芳草蔥鬱,一隻灰喜鵲落在了一間院子圍牆的青瓦上。
院內種了一棵大核桃樹,枝蔓蔽日, 樹下三名男子圍著一張小幾而坐,各自捧了一碗淡茶。
“我知道的大概就是這麽多。”劉季大口喝了一口茶, 道。
“原本主家默認的用來做二少爺通房的丫頭,卻同家中的大少爺情投意合。不久就珠胎暗結, 但主家卻似乎不打算抬舉她, 眼見著孩子即將臨盆姑娘走投無路之際, 主家又突然打算抬舉她了。”
“按理說, 她一個丫頭,就算是主家抬舉她, 最多也就抬成妾室, 而過門當天竟然用的是八抬大轎的正妻之禮。眼見著是要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節奏,而女方的家人卻又像突然瘋魔了,在抬轎的路上挖了個坑, 將姑娘直接敲死了?”
”聽起來像是話本子裏的故事。”李太白端著茶盞, 搖了搖頭。
入口的茶略微有些澀,他喝不太慣,隻是輕呷了一口便放下了。
“可不是?”劉季道, “不過想想都過了多少年了, 真真假假誰又說得清呢?姑娘走後沒多久, 那家的大少爺也懸梁自盡,同她殉情了, 據說二人最後化作了一雙喜鵲。”
“喲?有點兒孔雀東南飛那味兒。”李太白道。
“在咱們這十裏八鄉算得上是一場佳話了。”劉季笑道, “不少人為姑娘感到惋惜, 丫頭出生卻能嫁給嫡親的少爺做正妻, 這得是多好的命?”
“若非她娘家人不知怎地,突然發瘋,待那家的大少爺讀書考了功名、又或者上戰場殺敵拚個軍功,保不準她以後還能做個誥命夫人呢!”
“越聽越像話本子,不過就算是話本子,這結局姑娘家裏人突然發瘋感覺也太刻意了。”李太白顯然沒將這當回事兒。
“或許這麽多年人們口口相傳,確實會有一些誇大或者傳錯的成分在裏頭,但定然不是全都是假的。”孔明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