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府內。
因長公子今日明顯心情不好, 故而今日趙府上下靜得格外的早,都不想去觸長公子的黴頭。
趙府上下的人都是跟著長公子從秦宮裏出來的。
雖說,公子向來寬仁, 可今日連國師與趙公公都一並斥責了,他們要是再那麽沒眼色跑找公子麵前瞎晃悠, 那這麽多年也是白拿宮裏的俸祿了。
此時,難得發一次脾氣的長公子扶蘇正獨自坐在院內賞月斟酒, 不得不說人心情不好的時候, 像是連月色都是錯的。
譬如現在的扶蘇看著天空中的這輪皓月, 總覺得對方是在嘲諷他一人斟酒冷清寂寥。
“公子。”陶竹捧了一幅畫走進院內, 小心翼翼的向扶蘇行禮道。
“怎麽?”扶蘇沒有回頭,依舊看著天邊的月亮。
“您畫的觀音像已經表好了, 可還要掛在床頭嗎?”陶竹輕聲道。
“掛著吧。”扶蘇輕呷淡酒, “不掛著又如何能祈福、治夢魘呢?”
陶竹輕歎了一口氣:“隻怕公子這夢魘是好不了了。”
“你現在是越發大膽了。”扶蘇不冷不淡的看了他一眼。
陶竹卻有恃無恐,他又說道:“諸葛大人在外頭,想進來同公子說話。”
“不見。”扶蘇毫不猶豫的拒絕道。
“這……諸葛大人說……”
陶竹話還沒說完, 就見孔明從外頭信步走進來, 他身著一襲白茶色的袍子、手持羽扇,走在月色之下衣袂輕飄,頗有一副月下仙人的仙姿。
“我說公子定然是不想見我的, 不過不論公子同意與否我都是要進來的。”孔明走到扶蘇麵前, 隨意向麵前的人插手彎腰算是行了個禮, 接著輕輕撩了撩自己的袍子,在扶蘇身邊坐下了。
見狀, 陶竹十分識時務的說道:“我去將畫給公子掛回房中。”
說罷, 他便退出了院子, 留扶蘇與孔明二人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