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長盛八年,西北邊陲。
還沒有到立夏,承德帝又往涼州添了兩萬的兵。
涼州西邊橫著一道幾十丈寬的河穀,河穀北邊是涼州,南邊就是不盡的疊疊群山。
一道青山簇著一道青山,從上方望去,整個西北處占地竟比涼州還要大些。
可惜在天然的屏障之下,盡管承德帝恨不得做夢來薅點天兵天將往涼州塞。可八年過去,大齊的兵還是對舊朝遺留下來的西北舊部無可奈何。
舊朝輔國大將軍趙環,儼然成了與承德帝分而治之的土皇帝。
而今年的增兵卻是有些不一樣。
隨著承德帝兩萬江北大營的兵力齊到涼州,和前七年不同的是,南麵的群山之內沒有一點反應。
河穀北麵蓄勢待發,河穀南麵風平浪靜。
以涼州官員為首,大齊方麵幹起了揣測聖意的行為。身為大齊子民,自是不能長他人誌氣,於是便紛言是那狗娘的西北舊部終是怕了承德帝天威了。
而河穀的南邊,群峰疊疊,卻是難沐浴到從帝都飄來的天威,傳聞裏「害怕極了」的西北舊部內裏可謂是一派的歡快氣息。
至少李桂鬆是還有心思哼小曲的。
西北舊部連帶著西北這塊被承德帝忌憚這麽多年的地界,按李桂鬆李副將的想法,這鳥進來都能迷路的破地方,擁有廣袤江河平原的老皇帝還有心思揣測,實在是狗娘養的活太久沒事幹了。
就比如他家趙大將軍的府邸,整個西北部唯一大一點的地用來練兵了,將軍的府邸隻能委委屈屈地安置在一塊相對平整的山頭上。
是有些土匪安營紮寨的氣勢在的。
李桂鬆從將軍府出來後,邊琢磨著千裏之外狗皇帝喪事如何辦這類喜事,邊心情頗好地哼著曲。
可待他翻過兩座山走過七八座鏈橋後,已然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第三座山翻過去後,一個精巧的小院子出現在了李桂鬆視線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