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懷隱見他進來, 頓了頓,將上衣匆匆攏好,問道:“有事麽?”
江斂沒有回答他, 而是幾步走到了他床邊。
他坐在床邊,看到顏懷隱手中的藥,心中火煎似的焦急驀地一靜。
他垂著眸,去拿顏懷隱手中的藥, 輕聲道:“我來。”
他這麽離得近了,顏懷隱反而了一股淡淡的酒香。
江斂喝醉了。
他腰間有傷,齊虞酒量好。剛剛在席間,除了第一杯酒,大部分都被江斂喝進去了。
床頭隻點了一盞燈,江斂又斂著眉, 顏懷隱看不清楚他神色,也沒有交出手中的藥。他溫聲問道:“洗漱過了沒?”
江斂看他握著藥的指尖,白皙修長, 在燭光暈開的暖色下顯得柔軟。
他嗯了一聲, 聲音低低啞啞的。
顏懷隱便有些奇怪:“洗漱過了, 身上怎麽還有酒味?”
他剛剛怎麽沒有聞到。
江斂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 顏懷隱不給他藥,他就自己去拿,邊拿邊問道:“還在懷疑南陽侯府?”
一個多月來, 江斂對他的事處處插手,顏懷隱對他突如其來的「插手」早已習慣。
加之他一路回來都在想南陽侯府的事, 此時被引開了話題, 手中的藥就這麽到了江斂手中。
兩人都是男人, 藥被江斂拿走, 顏懷隱也不再扭捏,他將腰間的衣擺掀起了,方便他上藥:“也不是懷疑,隻覺得南陽侯一雙兒女如果拿著金銀出城,不會不引起注意......”
江斂垂眸去瞧他的腰。
窄細的腰間,傷口已經愈合,如今日日上藥,也不過盡力不在上麵留疤。
這藥是徐光年手下的一個太醫丞的秘方,他擅長除疤,宮中嬪妃在意自己容貌,這秘方雖珍貴,但配出來極為受歡迎。
江斂便將這秘方買來給顏懷隱消疤用了。
透明的膏藥被江斂挑在指尖,一點點抹在顏懷隱腰上,再細細化開,被染上溫涼的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