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隻是極其短暫的一瞬。
短暫到聞冬隻是眨了下眼,再看去時候,與他相距對角線,隔著人群遙遙相望的男人,唇角就已勾起了溫和弧度。
之前強烈有如實質的侵略性,更是早已消弭無蹤,甚至讓聞冬起了一瞬的懷疑,懷疑是自己剛剛眼花,亦或是感官出了問題,好像這男人,從始至終都是這麽溫和無害的,就像他身上的草木香氣一樣。
男人就帶著這樣的溫柔笑意,朝聞冬舉了舉酒杯,微微點了下頭。
其實這個動作放在酒吧這種地方,是有那麽兩分挑逗一般的暗示意味的,然而,此時此刻,它由這男人做出來,卻絲毫不顯得輕佻,反而格外風度翩翩,好似彬彬有禮的邀請。
不過,說是邀請,男人又好像絲毫不在意是否會得到聞冬的回應,他自顧自將酒杯舉到唇邊,低頭喝了一口,喝完,就不再看聞冬一眼,將頭又偏了回去。
聞冬不自覺望著那道側影又看了兩秒,下意識也舉起酒杯,喝盡了杯中最後一口酒。
冰涼而辛辣的酒液刺激著聞冬的味蕾,同時也刺激著他的神經,讓聞冬終於徹底回了神。
不可否認,在這個當下,他對不遠處的男人產生了濃厚的好奇。
就像是他早已習慣了身邊的每個人,在他麵前都是透明無遮攔的,卻唯獨這個男人,周身都像籠在一層薄霧裏,讓聞冬看不真切,讀不透徹。
思忖間,聞冬看見不遠處的男人身邊,又走來了另一個男人。
大概確實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走來的男人有著同樣引人注目的外表,金絲邊眼鏡與卡其色的長款風衣完美烘托出了他的斯文氣質,是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的模樣。
不過他的氣息倒沒有什麽特別,至少聞冬沒再發覺任何有別於其他人的味道。
斯文男人在對麵空座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