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天已呈暮色,陰沉沉的,如同一口黑鍋壓下。
秋實被呼嘯的北風吹得睜不開眼睛,可黑麟卻絲毫不受影響。除了發絲被吹得飛散開來,其它的與平常並無兩樣。
見秋實偏著頭眯著眼睛,黑麟抬起胳膊,垂下的袖子給他擋著風,又道:“前麵有人家,我們進去避避。”
可等他們進了村子,卻不見任何生活的氣息,不見人畜,不見炊煙,
除了風聲,村子裏寂靜一片。
推開一戶人家,鍋冷灶冷,無人。
往村子中間走了走,又推開一戶人家,仍是鍋冷灶冷,無人。
胖三趕了上來,氣喘籲籲地道:“祖師爺,這麽冷的天氣,村民不會是凍死了吧?”
秋實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抬頭看向黑麟。
他一直待在祖師爺身邊,並未覺得冷得受不了。
可他知道,必定是很冷的。
莫說屋簷下掛滿了幾尺長的冰溜子,就連胖三師兄的臉都成了紫烏色。
可胖三師兄是有修為的啊!
連胖三師兄都凍成這樣,那普通人如何受得了?
難道真凍死了?
黑麟未說話,臉色也未變,拉著秋實繼續往村中間走去,直走到一青磚房子前停下。
這房子與村裏其它低矮破舊的土屋太過不同,不僅占地廣,還是青磚灰瓦高院牆。
儼然一大戶人家。
胖三推開院門。
無人。
再推開廚房門,也無人。
黑麟走向堂屋,徑直在東南方向的牆角停下。
秋實涉世未深,不解其意。
胖三倒是懂點門道,見牆角有塊磚稍稍與旁的不同,伸出凍得腫脹的手便去抬那磚。
石磚抬起,下麵竟是個洞口。
那洞口黑漆漆的,水缸般大小。
胖三正要往下看去,突然“嗖”地一聲,一黑色物事朝秋實迎麵刺來。
秋實心口一緊。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