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鑰匙開門的時候,謝生還在心裏排練該怎麽和餓肚子的祖宗交代。
結果一開門,正對上小祖宗冷酷幽怨的小眼神。
謝生:“……”
搬個凳子坐門口堵我,真是辛苦您了。
凳子旁邊還扔著課後大考卷以及鉛筆橡皮,堵他的過程中還不忘做作業,謝生十分欣慰。
“你還知道回來!”
謝聽叉著小腰,發出了家庭主婦一樣哀怨的聲音。
“也不看看幾點了,你心裏還有沒有這個家!”
謝生:“……我錯了。”
老舊小區陰暗潮濕,下午四五點家裏就暗了,謝生一邊換鞋一邊伸手開燈,“餓了吧,想吃什麽,我訂外賣。”
中午買的菜早就不知道扔哪兒去了,平時他和謝聽都住校,冰箱裏基本都空了。
“我……”
難得的周末,親哥把自己扔在家晾了一下午,謝聽的小脾氣還沒發完呢,可隨著燈光亮起,謝聽的小奶音戛然而止。
“你頭怎麽了?”
謝生動作沒停,把運動鞋放進櫃子,“不小心磕了一下。”
“在哪磕的?”謝聽湊過去,揪住謝生衣角。
“路上。”
“路上哪裏?”
“撞樹了。”謝生無奈,“你能不能別像個小跟屁蟲一樣。”
“謝生,你當我是十歲小孩嗎!”你崽已經氣到破音。
撞樹,怎麽不說豬撞樹上了你撞豬上了呢!
“怎麽會呢。”謝生捏捏弟弟的嬰兒肥,“十歲零三個月的成熟男人謝先生。”
兄弟倆周旋了好久,謝生到底拗不過弟弟,給他看了傷口。
果不其然,看到那條蜈蚣似的猙獰傷疤之後,謝聽先是呆了一下,金豆豆立刻奪眶而出,然後嘴一咧,“嗷——”
謝生哄了好久,直到上床睡覺,崽還在抽抽搭搭。
“別、別碰水……發、嗚嗚、發炎……塗、塗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