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上萬萬沒想到,他就是來郊外度個假,也逃不過被苞米棒子砸頭的命運。
這玉米是老板娘挑選出來留做種子的,已經在外麵晾了一冬天,顆顆分明,粒粒堅硬,用力往頭上那麽一拍,青一片在腦門,疼一片在心裏。
“哎呦,這是幹嘛呐!”
老板娘穿著圍裙跑出來,從傅瀟身下救出奄奄一息的薛上。
石攻玉一邊攔著傅瀟,一邊悄悄把苞米棒子丟進柴火垛裏,毀滅罪證。
不過他算是發現了,傅瀟打架的時候,特別喜歡騎在別人身上。
嘖,這顯然不是一個好兆頭。
薛上扶著牆站起身,家居服上沾滿了雪和泥巴,頭發裏還有苞米粒兒,整個人無比狼狽。
老板娘給他拍拍衣服,“咋的,薛啊,你們是朋友啊?”
薛上:“……”
請問您是從哪兒看出來的。
“誰跟他朋友啊!”傅瀟揮舞著爪子,“他就是一跟蹤狂!”
薛上捂著頭,一言不發。
老板娘都懵了,“啊?不能吧,小薛都在我這住了一個多月了。”
傅瀟也懵了。
但很快又開始不講道理:“好啊,原來你那麽早就過來踩點了!”
薛上不想跟他說話,看了謝生一眼,轉身進了房間。
謝生也明白,應該是他們誤會了。
上次的事之後,薛上在學校論壇發了帖子,澄清事實公開道歉,然後正式辦理了休學,謝生已經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
這次他們出來玩也是臨時起意,薛上無從知曉,應該真的是偶遇。
“要不換一家?”沈鯨落低聲問謝生。
他們已經辦完入住了,這附近也沒有其他農家樂,謝生不想破壞大家出來玩的興致。
更何況有些事,有些人,躲是躲不掉的。
午飯是鐵鍋燉,老板娘親自下廚,燉得軟爛的玉米豆角排骨,鍋邊還貼了一圈玉米麵餅,一半金黃酥脆,一半浸泡著濃鬱的湯汁,鍋蓋一揭開,香味兒直衝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