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延:“……”
木乃伊:“……”
就算木乃伊裹得嚴嚴實實到隻露了一雙眼睛,鬱延還是不幸地認出來了。
對方也是同樣。
這雙昔日充滿了高傲和不屑、如今則是落魄和惘然、但在認出鬱延後又重新煥發出仇視的光彩的,除了沃格特·布魯斯,還能是誰呢。
難怪有預感不對勁。
好家夥。
什麽叫不是冤家不聚頭,就是在各奔(原本屬於對方的)前程兩個月後,又紛紛回到母星,再同一家醫院的同一間病房聚首了。
這不叫命運什麽叫。
沃格特雖然裹成了那個鬼樣子,但沒影響到說話功能。
他嘴角抽了抽:“你還沒死啊。”
鬱延:“……”
有這麽跟人打招呼的嗎。
這時候他還沒仔細想沃格特話語中的深意,以為對方隻是過於厭惡自己,才把詛咒掛在嘴邊。
無論是抬床的護工,還是裏麵拾掇的護士,都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是認識的,看來都沒見過哪場轟動一時、又很快被刪得全網無影蹤的直播。
這位布魯斯少爺對同病房的病友如此仇視,他們深知再待下去沒好處,紛紛離開,不參與上流階級的愛恨情仇。
沃格特那張嘴就沒停過。
“你怎麽會沒死?”
“學校都有人給你獻花了知道嗎。”
“你還真是命大。”
“哈,你們這種人,來醫院都不用交錢——知道為什麽嗎?都是我們,是我們納的稅!”
“你應該對我感恩戴德。”
“來,跪下,叫聲爸爸。”
他在那兒嘚啵嘚啵嘚啵個沒完。
傷成這樣,除了打打嘴炮,也沒別的辦法了。
鬱延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並不被他影響心情。
還在評估著沃格特的傷勢,估計不重,不然不會這麽有精神。
剛才護士說這家夥好像是因為沒穿防護服就暴露在西格瑪射線下才被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