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冷空氣凜冽, 適合吹散腦海中的亂七八糟。
鬱延拍了拍臉頰,恢複到工作狀態中。
十分鍾後,鬱延趕到停泊港, 正好遇到艦船與港口係具對接。
艙門緩緩打開,老師一襲青衣,宛若古時代的隱士大俠。
他站在舷梯上向歡呼的眾人揮手致意,神態自若, 對於眼前眾星捧月的場麵見怪不怪。
鬱延還是頭一回看見手下這群對什麽都無所謂的士兵們, 一臉見到偶像般夢幻又陶醉的神情。
數十年裏, 能多次在關於“最受喜愛的指揮官”民調中蟬聯第一, 老師有多受民眾喜愛, 鬱延小時候就見識過了。
喬揀同樣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學生。
挺拔,清俊,與麻木的諾厄駐軍不同, 眼神中有光彩。
鬱延認知是芸芸眾生中渺小的一粒塵埃, 從來不知自己有多麽耀眼。
十四年前,喬揀孤兒院看到這個孩子時,便篤定他日後必然會成就一番事業。
他、他的同僚們做不到的, 都能交給年輕的後輩們去完成。
鬱延本想領著老師進會客廳,但老師卻想先去看看他住的地方。
鬱延有些忐忑,畢竟家裏還有個不知會是龍形還是人形的家夥在——無論是哪一個,都很解釋不清楚。
從某種程度而言,若是個與他同吃同住同寢的陌生成年男性, 在師長麵前, 似乎更……
以前也有過人來他的房間, 每次法拉米和寧寧都能藏得很好。
絨靈獸現在不在, 沒有能控製感官的秘密“工具”, 可靠程度大打折扣不說,老師和那些普通人的敏銳度更是沒法相提並論。
不過,話又說回來,本身就是他先向老師求助的,關於法拉米的事情,遲早要告訴對方。
瞞不瞞得住,順其自然吧。
鬱延硬著頭皮開了門。
沒想到的是,裏麵安安靜靜,什麽人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