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很多事情在沒有確定自己的心意之前,還可以學著自欺欺人。
等到好不容易下決心戳破了那層愧疚感、確認心意之後,他就再也沒辦法放手了……
“喜歡啊!”
隻可惜沈白米壓根兒就不知道身後那個醋壇子心裏在想些什麽,還頭也不回地踮著腳,繼續站在原地擺弄著那些黃玫瑰,如是答道。
顧千昀眼眸內的神色沉了下來,麵色看上去也有些發黑。
幸虧在這屋裏的氣氛又變回低氣壓之前,他又滿目興奮的轉身拉了拉身後那人沒有受傷的左手,很是激動的笑道:“顧千昀,這些花夠我們泡好幾天的腳呢!”
“你這次可別像上回一樣,把花一下子全摘了。”
“水裏放太多了也不舒服,一次摘四朵就夠了。”
顧千昀:……
某人微抽著嘴角,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
沉默了許久之後,方才神色緩和著無奈道了一聲:“好。”
……
雖然手‘受傷’了,但每天晚上睡覺時,顧千昀還是會照例給身邊那個小東西講睡前國防軍事理論。
這書厚得很,如今也隻念了幾章而已。
但主要還是得歸功於沈白米一接受知識的灌溉就犯困,還沒念多少就迷迷瞪瞪的睡著了。
對他來說,這書從某種意義上還真比童話故事要管用的多。
每天晚上唯一變化的,大概就是顧千昀從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念書,變成了半躺在**靠著床頭念。
今天也是如此。
還沒念完半章的功夫,身側睡著那隻小東西就已經慢慢閉上了眼睛。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像是在半夢半醒中掙紮著一樣。
顧千昀慢慢靜了聲。
緩緩合上書本,隨手放在了一旁的床頭櫃上。
隨後才輕手輕腳地關上燈躺下,又十分自然的將身旁那個小東西卷進懷裏抱著,以防對方晚上又亂踢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