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嚴歎氣,盤腿坐在地上,揉了揉眉心。
耳邊不斷傳來喪屍們粗厲可怖的吼聲和咀嚼聲,它們在血腥味中爭鬥、撕扯,貪婪的尋找著卿嚴的所在地。
這一切,令卿嚴本就晦暗的眸子又添了幾分森然。
很煩。
太煩了。
在這幢樓中尋找著他的那些普通喪屍很煩,在樓外撕扯,互相吞噬的變異喪屍們也很煩。
它們全部都是礙眼的絆腳石。
對他來說,在這群變異喪屍們的看守下去搶什麽東西,隻要布置周全,並不是做不到。
可如果要把衛慕安然無恙的送進樹中,太難。
帶著衛慕,他的戰鬥力肯定得折半,就算順利把衛慕送進了樹裏,之後要怎麽守護衛慕也是個問題。
可是事關衛慕,卿嚴又絕對不可能放棄。
在湧上心頭的負麵情緒中,卿嚴壓抑著心裏的戾氣,一遍遍默念衛慕的名字,閉上眼,逐漸冷靜了下來。
無論多難,他都要做到,哪怕不擇手段。
借著還未暗下去的天色,卿嚴打起精神,仔細的把廣場一帶的地形構造清晰的繪了出來,同時將所有變異喪屍的特征也挨個記錄下來,方便他思考對策。
等記錄好這些後,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黑夜中的喪屍要比白天更加靈敏,已經有幾隻喪屍發現了卿嚴,正嘶吼的朝著他的方向撲來。
可惜這些喪屍還沒碰到卿嚴,就被卿嚴削去了腦袋。
卿嚴收起紙筆,悄無聲息的從另一邊走道上樓,按照來時的路線返回。
降溫後的冬夜極冷,還飄著細密的雪花。
卿嚴一邊思考對策,一邊去取藏在樓頂上的背包,連衣服什麽時候被打濕了都沒注意。
正要去取背包,他的餘光突然掃到什麽,下意識矮下身子藏起了自己。
借著自己超於常人的眼力,他看到屍城外的廢墟中有車緩緩的行駛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