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昀舟做了個夢, 夢裏他又回到了那座白色的別墅。
那個時候,他還叫路航。
他看見小小的自己坐在花園裏,對麵坐著家庭禮儀老師和宋填惠。
精致的法式花園椅華貴漂亮, 但是沒有放墊子,陸航想稍微活動一下被硌得生疼的pi gu,可是任憑他怎麽把小短腿伸長都夠不到地麵。
但他不敢扭來扭去,也不敢提要求。
宋添惠是他的新媽媽,離開福利院之前,院長阿姨說新的爸爸媽媽很有錢,讓他一定要好好珍惜機會,別的小朋友都沒有他這樣幸運。
路航還沒有有錢的概念, 隻知道很有錢大概就是能住上大別墅, 吃上以前沒有吃過的東西。
路航是個聽話的孩子,所以他也認真聽新爸爸媽媽的話, 希望可以討他們的喜歡。
可是盡管他十分努力,也隻是個五歲的孩子,注意力集中的時間比較有限,禮儀課對於小孩子來說又太過枯燥。
花園裏的種著淡粉色的花, 黃色的小蝴蝶在花叢中一下一下地扇著翅膀。
於是路航的眼神很快也不自覺地很著小蝴蝶一上一下。
要說起來,宋添惠和新爸爸路遠都算不上凶,但是......
“專心!在看什麽?”宋添惠用手拍了拍陸昀舟旁邊的桌子,嚴肅並不耐煩地。
五歲的路航瑟縮了一下, 連忙和新媽媽道歉,“對不起媽媽,我下次不會了。”
一同坐在桌上的禮儀老師打圓場道:“小航隻有五歲, 其實像這麽大的孩子能坐一個小時已經很不錯了, 或許我們可以休息十分鍾。”
“有什麽好休息的, 他爸爸路遠五歲的時候都已經在國際上的慈善晚會上用法語演講了,看看他,五歲了連基本的餐具用法都學不會。”
宋添惠的妝容精致到極致,路航常常覺得像是以前在福利院裏見過的畫報。
畫報似的美人皺起精致的眉,帶著七分不食人間煙火與三分嫌棄,“大概因為不是我們親生的,說不好是哪裏來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