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熏的快遞第二天上午寄到了, 半臂長的箱子,比謝祁年想象中的要小。
上麵的密碼鎖有四位數,謝祁年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簡遙的生日, 很容易就把它打開了。密碼鎖開啟的瞬間,他恍惚了一刹那,深吸了口氣,才敢向裏麵看。
箱子裏的東西很瑣碎,占據最多空間的是相冊,還有副手套,其餘的全部都很小,比如鋼筆、擺件之類的, 這些對於謝祁年來說都是陌生的。
相冊不厚, 打開之前,他以為會看到兩人的合影, 結果大半都是簡遙單人的照片,不過這個沒什麽好驚訝的,現在他手機裏,也有很多簡遙的照片。
他慶幸兩人從相遇到重逢, 中間沒有隔太長時間,簡遙的樣子也沒什麽變化,每張照片或笑或鬧,眼裏都有光, 就像簡遙自己說的那樣,他們的過往很幸福。
謝祁年翻到一半,視線定格在一張照片上, 是在簡遙睡著的時候拍的, 他趴在**, 臉頰陷進柔軟的被褥裏,左手放臉頰前,中指戴著戒指,他愣了愣,對此毫無印象,前麵的照片還好,讓他對兩人的過去鬆了口氣,這張照片卻讓他真正懊惱起來。
最重要的東西他都想不起來了。沒人喜歡遺忘的感覺,回憶裏一片空白。
他翻了翻箱子,裏麵並沒有戒指一類的物品。
“先生?”身後傳來簡遙的聲音,謝祁年取出相片來,挪了個地方,把箱子放到桌子上。
簡遙咳了兩聲,見他重新坐回床邊,就像在巢穴裏撲騰的小鳥,一扭一扭地蹭過去,挨著他躺著,謝祁年的手很寬厚,放在他額頭上非常舒服,溫度也合適,很有催眠效果,但他現在醒了,並不想立刻睡過去。
“要不要喝水,還難受嗎?”謝祁年感受著他的體溫,比昨天好多了。
簡遙避而不談,隻拽住他的衣角,小聲囁嚅:“先生陪我再躺會兒吧,一會兒我還要去片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