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的棕樹經冷風吹過, 細枝條的葉片摩擦。
沙啦沙啦。
……
歌聲落下,幾人之間同時也陷入一種詭異氛圍中。
顯然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聲音的來源。比如剛才那位金融係大咖的妹子,她很困惑的看過來,想忍笑但又忍不住的表情, 真誠發問:“王總, 您為什麽要叫魏總爸爸, 還唱歌啊?”
王總臉色如鍋底, 收回手:“不是我,我沒有。”
“那還能是誰, 剛才就您張了嘴。我們可沒進修過什麽腹語, 總不能這房子大白天鬧鬼。”
活幾十年都沒有過這麽冤枉的時候。王總憋著氣, 想讓麵前這位魏董事長幫他說兩句, 結果一抬頭,見這人偏著頭往樓上看,不知道在看什麽。一副好奇又困惑的表情。
“魏總?”他忍不住提醒。
男人這才注意到他, 冷淡點頭:“是,跟王總沒關係。今天就這樣吧, 各位自行離開, 恕不遠送。”
也沒再注意門外人的反應,魏洛南反關上門,立即邁步往樓上走。
孔叔恰好迎過來, 準備把新鮮切好的水果餐盤端到阮先生房裏,便一路跟過去。他老胳膊老腿,差點都要跟不上魏總,也不知道董事長走這麽快幹什麽——
孔叔喘著氣抬頭, 在阮先生房門前站定。
然後就明白了。
一根錄音筆被擱在大敞的窗戶邊, 衣櫃明顯被人翻過, 丟了幾件阮先生從前最喜歡穿的淘寶衣服。還有那人時時刻刻不忘隨身攜帶的十元帆布包,也不見蹤影。
麵前人背著身,
他看不到魏總的表情。
但隻邁進屋這幾步,
男人步伐重而急促,握住窗戶上那根錄音筆時帶著股恨不得吃人的狠勁。微側身時,下頜線便被光影描摹,緊繃又筆直的一條線。
修長冷白的手按住錄音筆開關,如同霸總文裏時常描寫的畫麵一樣,冷酷無情的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