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行駛在奧爾德林的夕陽中。
這是一輛輕型馬車,沒有任何皇室的標識。為了避開神殿和貴族的眼線,馬車無法像以往的皇家車馬一樣從國王大道**,隻能趁著日暮時分進入城中,從下城區按計劃好的路線行進。
下城區道路崎嶇不平,馬車在顛簸中不斷發出轟隆聲。但在我的眼角餘光中,薇薇安卻一直安靜地闔著眼,懷中抱著黑布包裹的魔杖,似乎正在休息。
看她平靜的樣子,我猜測這幾天她應當已經通過使魔與皇宮敲定了瞞天過海的對策。
而我明明身為當事人,似乎卻被當成是小孩子,被他們刻意地繞開了。我有點鬱悶地想著,掀起了車廂的布簾向外看了一眼,且做透氣。
落日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河水中,紅得像血。
我再次想起那天晚上的那一杯酒——造成這一切的,究竟是誰呢?
“殿下。”
或許是無意間有一角陽光透過布簾的縫隙落在了薇薇安的臉上,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在落日餘暉中剔透得動人心魄的雙眸注視著我,慢條斯理地說:“這個時候掀開布簾,並非明智之舉。”
我回過神來,乖乖放下了簾子:“你說得對,老師。”
不知道為什麽,重新恢複男裝打扮的薇薇安看上去有點陌生,我這樣想著,看著眼前的男裝麗人重新坐直了身體,饒有興味地打量著我:“你剛才似乎在發呆。”
我點點頭。
“在想什麽呢?”
我思考了一會兒,決定如實回答:“在想宴會上是誰在我的酒裏下了藥,我覺得——”
“噓。”
她突然向我做一個停止的手勢,在我噤聲之後,低聲念了一串咒語,淡淡的光芒如水波流動一般在車廂上散發出來。
“一個簡單的靜音結界,”注意到我不解的目光,她解釋道,“好了,你繼續說吧——所以說,你有懷疑的對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