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天天色蒙蒙的時候,我和薇薇安披著鬥篷,就這樣乘著輕型馬車從王宮偏門悄悄離開。
不知道薇薇安用什麽手段說服了父親,像是得到默許一般,我們一路暢通無阻地到了下城區。
下城區的街道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我和薇薇安一人披著一件黑袍子,鬼鬼祟祟。
“那個……我們非得到下城區來嗎?為什麽我從來沒有聽說這兒法師的集市?”我一邊低聲地問,一邊扯了扯黑袍,做賊似地遮住了自己的金色眼睛。
因著昨晚那個夢,普通的一句話被我說得心砰砰直跳,生怕顯露出稍許的不自然。
“因為中上城區的所有建築和人員流動都需要被登記噢?你知道的,光明神殿和魔法師一直以來都處於對立,雖然近年來出現大大小小的聯盟和法師公會,讓神殿與法師形成了抗衡的局麵。但魔法師在神殿的勢力範圍內,難免還是會受到神殿的針對和盤查。”
薇薇安這樣回答道,她看上去比我輕鬆自在多了:“也隻有在人口混亂的下城區,神殿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蛛網一般的巷道是他們難以管轄的地方。”
我偷偷瞄了一眼薇薇安的表情,看見她的神態相當自然。似乎昨天關於什麽吻啊、什麽賭約啊這些亂七八糟的氣話完全沒被她放在心上,不由得悄悄地鬆了口氣——卻又不知為何內心彌漫上一股淡淡的失落來。
算了,對於薇薇安這樣的人來說,一定已經對這種事情司空見慣了吧。我想起她第一次在舞會中亮相時引起的驚歎,心中便感黯然。在薇薇安眼裏,我那些話大概隻是玩笑罷。
……好委屈。我有些鬱悶拽著自己的帽簷,手指糾結地揪著領口邊緣,悶悶地綴在薇薇安後頭。
“小心。”
我正走著神,突然感覺一股力道將我往旁邊一拽,隨後眼前驟然一黑,寬大的黑鬥篷兜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