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尋抬眼,注視著柏沉故眼底潛藏的灼熱,緩緩勾起嘴角。
他沒有掙開柏沉故的禁錮,轉而更換一隻手,點擊了接聽。
通話開始讀秒,時尋順手點開擴音。
“聽得到嗎?”
時尋應聲:“老師,您說。”
聽見“老師”這個稱呼,柏沉故圈在他手腕上的力道立即鬆了幾個度。
“上次的資料看得怎麽樣,進實驗室的事考慮好了嗎?”
時尋低身向前,貼近話筒道:“老師,我還需要考慮一段時間。”
電話裏傳出長聲歎息:“好吧,你要是決定好,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知道的,謝謝您。”
通話界麵跳轉,回到幹淨整潔的主界麵。
時尋垂眸,盯著柏沉故的手,得意道:“我的課業柏醫生也要插一腳嗎?”
柏沉故吃癟地收回手,他偏開視線,氣勢頓失。
飯桌旁的玻璃窗影影綽綽地映著路過的人,也記錄著時尋的行為。
時尋拿了個新碗,放在柏沉故麵前,重複著之前嗆火的動作——一樣樣地往裏麵夾各種各樣的綠蔬。
“多吃點,點了這麽多呢,別浪費。”
柏沉故忿忿地轉回頭,時尋卻夾了口菜送到他嘴邊。
猶豫間,時尋準備收回筷子:“不吃啊?不吃就算了。”
柏沉故忙扶住時尋下放的手腕,緩緩鬆開緊咬的牙關,把筷子上的芹菜送進嘴裏。
芹菜在嘴裏被咬得“哢嚓”作響,悶聲訴說著“屈辱”。
時尋低頭偷笑,莫名覺得心情都晴朗了不少。
不管時尋怎麽喂,一桌子菜還是沒吃完,兩人打包好飯菜,和店家約好出了景區再帶離。
驗過票後,兩人一起進入漣花灣。
秋千展開在景區深處,時尋湧入人群,疾步前行。
他故意走得很快,讓柏沉故在後麵追。可走著走著,他還真看不見柏沉故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