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檀月動作微頓。
“是因為發熱期嗎?”
她下頷抵在朝宛頭頂,說話時傳來細微輕振,讓朝宛有種被壓迫的錯覺。
“難受的話,聞著我的信息素入睡,會好受一些。”
她沒說出口的下半句話是,如果她們之間……再親近一些,壓製發熱期的效果會更好。
朝宛背對著她,很輕卻執拗地搖頭。
柔軟發絲蹭在季檀月頸窩裏,有些發癢。
女人低垂著眼,沒有說話,卻將朝宛摟得愈發緊了。
“好,那就睡吧。”背後傳來一聲回應。
脖頸飄來的吐息逐漸溫吞,不知過了多久,季檀月像是睡著了。
可朝宛身子僵冷,被牢牢桎梏在懷中,忽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
季檀月沒有回自己的臥室,也沒有放她走的意思。
剛才的拒絕像是個笑話,她根本就沒有提出異議的立場。
合同裏還明晃晃寫著“信息素安撫”義務。
但為什麽不找個真正的Alpha來安撫?明明衣櫃裏藏了那麽多Alpha抑製貼。
朝宛眼圈微紅,抿唇盯著窗簾外。
路燈與月光交疊,依舊昏暗冷清。
體溫不再忽冷忽熱,心卻陡然墜入寒淵。
她想,先前對季檀月的那份莫名情緒,應該隻是金絲雀被籠中舒適迷惑而產生的悸動。
她們之間,需要合同明碼標價,需要靠定位和監控,隻不過是最上不得台麵的包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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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晨起,身邊已經冷卻,隻餘房間裏若有若無的花香在昭示昨晚發生的事。
季檀月似乎很忙。
朝宛慢吞吞起床收拾自己,沒什麽特別情緒,倒是看了窗台好一會兒,微微怔神。
窗簾被挽起,瓷瓶裏那枝晚香玉已經撤下去了。
換下揉皺的睡衣,她推開房門。
對麵屬於季檀月的那間臥室隱約傳來聲音。
依舊是《西川月》的線上劇本圍讀,女人輕念台詞,聲線勾起朝宛在試鏡場地時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