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一下一下撞著胸口,既茫然,又膽怯。
朝宛撿起照片。
縱然知道房間裏沒人,她依舊不安地左顧右盼,才把照片合在掌心裏
垂頭,悄悄偷看一眼。
照片裏的她齊肩發,露出雙耳,沒有化妝,長相青澀稚嫩,鼻梁上的淺色小痣也在。
是在江戲門口拍的,可就連朝宛都忘記,她曾經拍過這張照片。
照片皺皺的,從正麵看還有被刺破的淩亂突起,有人在後麵用很重的力度寫了字。
朝宛把照片翻到背後。
“怎麽才能讓小笨雀心甘情願鑽進我的鳥籠?”
字跡娟秀,是季檀月寫的。
可不知道為什麽,這一行字與女人曾經在她劇本上的批注大相徑庭。
因為用力,筆墨浸出了很多,看上去蒙成一團,甚至刺破照片紙。
像是在極度掙紮的情況下寫出來的。
名為害怕的情緒頓時填滿胸口。
朝宛匆忙站起身,按記憶中的位置把照片放回記事本裏。
記事本被撕去多頁,很空**。
翻開的中間幾頁裏,沒有邏輯的黑色粗線條纏繞在一起,塗滿了整頁,邊緣有照片背麵那樣的狂亂字跡。
一眼望上去,就像被攥住了心髒,難以呼吸。
照片被夾了進去,朝宛失魂落魄回到**,莫名周身發冷,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
真的是季檀月的記事本嗎?記憶裏會溫柔稱呼她“小朋友”的女人,為什麽會寫出這麽壓抑的筆跡?
還有照片。以及背後那句稱呼她為“小笨雀”的話。
季檀月從她大學未畢業前,就認識她,並且……精心謀劃了一張網。
直到此時,她陷入其中,再也難以掙脫。
得知真相,朝宛忽然覺得喘不過氣來,環顧四周,寬敞的臥室也像逐漸收窄的籠子。
甚至,比那間遠郊別墅還窄。
她掀開被子,心中慌亂,就這樣踩著拖鞋推開了門,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