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三千裏外,傍水的山上,依舊是古樓。
不過這次古樓前停了一輛低調的黑色車輛。
一位發須皆白,年近八十的老人拄著拐杖從車裏出來。
老人讓司機和保鏢都留在外麵,隻自己拄著拐杖,顫巍巍的往樓裏去。
古樓裏,三樓。
男人坐在窗邊,手裏拿著幾段木枝,燭影下,頎長手指輕動,木枝一段一段往桌上的木枝架上搭。
仔細看去,那木枝架似乎像是某種茸茸的小獸。
一段,又一段,最後一段木枝搭上,男人輕輕轉動桌盤,確定形狀沒問題了,手背懸在小獸頭頂,緩緩撫過。
如果有人在這兒,便可以看見一縷縷翠綠的生靈之氣從男人寬大的掌上逸下,雨絲般的融入木枝裏。
很快,一團雪白毛茸茸的東西就出現在了桌盤上。
漂亮的金眼睛睜開,男人收手,那毛茸茸的東西就豎著絨絨的尾巴,噠噠噠一路小跑過來,探著毛腦袋去蹭男人的虎口。
男人手微轉,兩指反扣,撓了撓小東西的下巴,毛團立馬發出嚕嚕的享受聲。
扣,扣,扣。
門外傳來敲門聲,緩慢的三聲,像是怕打擾到裏麵的人。
“進來。”
吱——呀——
古老的門被緩緩推開,老人恭敬的進來,轉身關好門,顫顫巍巍的向男人拜了拜,“大人,您醒了。”
男人轉頭,有些意外來人的衰老模樣。
“怎麽老了這麽多?”脆弱的人類,似乎總是那麽容易衰老。
老人臉色一僵,幸好正俯首,藏住了臉色,含糊的回到:“不小心泄了幾次卦象。”
男人眉頭微皺,想說些什麽,最終還是沒說,隻開口道:“替我在榕城安排個身份和住處。”
被撓著下頜的小獸已經攤成了一灘貓餅,男人收手,雪白的貓便探著爪爪挽留。
他想了想,“再安排個職位,要異聞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