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培在水裏泡了好久, 從臉到脖子憋得通紅,咳得脖子和太陽穴全是青筋,連肺都差點兒咳出來。
他從濕淋淋的瓷磚地麵爬起來, 一邊咳一邊趕忙去推樂寧幾個,“出…咳咳……出去,趕緊……趕緊跑……有鬼!”
樂寧腳下並不挪步,反而按住林培, “沒事,我就是捉鬼的,就算要跑, 也是鬼跑,不是我們。”
林培驚得連咳嗽都忘了, 震驚的看樂寧,對方很好看, 是個少有的帥哥, 看起來比他還年輕。
但長得帥的人,就可以這麽自信嗎?
這話大概太囂張了, 囂張到鬼都看不下去的程度,忽然不知道哪兒傳來一陣又輕又細的沙沙聲音。
隻見樂寧正上方牆壁的櫥格裏, 一個菱紋玻璃的大花瓶懸在櫥格邊緣,沙沙的往外挪,玻璃底掛著櫥格一線邊兒搖搖欲墜。
就在樂寧察覺不對抬頭的瞬間, 那東西像是被什麽無形的東西推了一把, 手臂長的花盆劈頭砸下。
“小心!”
胳膊忽然一緊, 樂寧還沒反應過來, 就被拉得退後一步, 差點兒跌進身後人的懷裏。
他轉頭一看, 溫行止寬大的手掌緊緊扣著他的臂膀,因為用力,潤白的骨節格外突出。
嚓!
近六十公分高的花瓶貼著後腦勺砸下,玻璃片四射亂飛。
等玻璃片嘩啦碎了滿地,溫行止才鬆開手,拇指和中指張開,推了下細金鏡框兩側邊角,帶著歉意略略頷首,“冒犯了。”
這人怎麽這麽溫柔的,保護他沒讓被砸得頭破血流,還會說冒犯的。
樂寧湊近人,低聲笑眯眯的,“溫先生不用這麽客氣啦。”
說完,樂寧才去做正事,他踢了踢滿地雪亮的玻璃片,“林先生,這麽危險的東西,你還放那麽高?”
林培一臉菜色,連連搖頭,“哪兒能!這瓶子以前我都放門口的!”
他麵色發苦,“是那個鬼,總是把一些重物放到高處,就算我拿下來,要不了多久還是會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