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易沒有睡著, 但是也沒有說話。
冉澄提這個無異於火上澆油，澆完之後還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
梁易閉著眼，回想起那無辜的神情就不由有些煩躁。
但是當冉澄翻身過來，把腦袋抵在他肩膀上的時候, 這種情緒又意外地平息了。
睡意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 梁易問：“你想聽什麽？”
冉澄來了精神：“你還沒睡著嗎？”
他想起梁易剛剛的話，懷疑是自己吵到了他睡覺, 又羞愧道：“你還是睡覺吧。”
“就這一次, 下次問也不說了。”梁易涼涼地說。
冉澄立刻翻身坐起來, 雙目炯炯：“她長得好看嗎？”
梁易雙手放在腦後，抬眼看著他, “好看。”
“你見到她什麽感覺呀？”冉澄追問，“有沒有心跳加速, 有時候臉上還好燙。”
他捂住了自己的臉。
“...沒有。”梁易頗為無語, 望著遠處, 淡道, “隻是從某一天發現, 忽然很期待見到他。”
梁易回想起高中。
由於自身家庭的緣故，他對所謂明星和愛豆光環毫無圍觀興趣。
最開始見到冉澄，不過是覺得長得確實不錯。
後來逐漸發現這人表裏不是太如一。表麵舉止得體又大方，永遠掛著春風般的微笑，但偶爾又表露出幼稚和天真。
真能裝啊, 當時的梁易想。
於是他開始欺負冉澄, 非常喜歡看對方明明氣得咬牙切齒, 但還是瞪著眼說沒事的樣子。
讓冉澄崩人設是梁易的樂趣。
後來冉澄在他麵前徹底不裝了, 梁易發現樂趣沒有減少, 反而更多了。
從高中的某一天開始, 愈演愈烈。
冉澄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有些失望。
但是梁易此刻的神情分外溫柔，認真裏帶著些許落寞，是他從來沒見過的表情。
他怦怦跳的小心髒又多了點酸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