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華黎不是第一次看到鬱桉送阮聽時回來這邊,但這個邀請對於鬱桉來說,無疑是個沒有準備好的巨大意外,她瞳孔微縮的看了眼阮聽時,阮聽時對此也感到很突然。
“周姨……”阮聽時張了張嘴。
周姨笑著說:“放心,準備了那麽多飯菜的,夠吃。”
鬱桉錯愕,剛想說要不下次,但這麽說好像不太好?畢竟人家主動邀請的呢,不好拂了對方的麵子。
一分鍾後,鬱桉和阮聽時跟在周姨後麵進去。
鬱桉捏著阮聽時手臂上衣服的布料,低著聲音:“你媽媽態度轉變是不是太突然了點?”
她有點擔心:“不會是勸我和你分開吧?”
她從寧昭暮那兒聽來的。
秦華黎第一次主動請寧昭暮來家裏吃飯,不是說別的,正是讓她不要再和阮雨知繼續糾纏下去。
所以她難免有點心悸。
阮聽時沒想到她竟然是在緊張這個。
從綠植上經過的眸光不免暗暗的晃動了下,深深的意識到,自己的家庭所帶給鬱桉的不安全感。
她捏了下鬱桉的手指,安慰她道:“不會的,就算會,也不會讓你一個人麵對。”
雖然她覺得秦華黎不至於這麽做,不然當初怎麽又會主動讓她回國。
這話讓鬱桉心安了一點,但隨即又想到,自己下班後連稍稍打扮收拾一下都沒有,就過來這邊。
第一次來阮聽時母親家裏吃飯,是這副疲憊的模樣,心裏不禁懊悔,應該準備下的。
可世界上哪有那麽多未卜先知,在她踏入阮家別墅的門檻那一刻,她就已經是被推入江河的一帆小船,隨著波浪而湧動漂泊。
阮聽時家裏氛圍還是蠻嚴肅的,以至於鬱桉無論怎麽在內心勸自己放鬆都做不到。直到她看到另外一位熟人阮雨知,她才稍稍緩解了一點緊繃的心態。
阮雨知看到她稀奇了一瞬,驚訝了一瞬,而後又歸於平靜,朝鬱桉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