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清風投進客廳, 佛起簫路的金色發絲,又將這本舊劇本往回翻了幾頁。
喬清楓從後方的黑暗裏走來,停在了簫路的身邊。他第一眼看了看簫路, 第二眼晃了電視,最後的目光置在了舊劇本上。
他拿起往後翻了幾頁,兩分鍾後,把劇本合上放到了旁邊。喬清楓輕手輕腳地坐了下來, 安靜地凝視簫路的臉龐,旋即低頭親吻了他的金發。
灼熱的氣息打在額頭,將簫路驚醒。他坐了起來, 已經三四個月沒有見到喬清楓了,讓他不免開心道:“你終於來了。”
簫路抓著喬清楓的手, 卻突然發現對方全身滾燙,著急問:“你發燒了, 吃藥了嗎?”他摸了摸喬清楓的額頭, 燙得嚇人。
喬清楓滿目柔情地盯著簫路,手指勾著他的手, 聲音喑啞:“他吃了退燒藥,打了針, 睡沉了,所以我才能過來。”
“唉。”簫路焦眉愁眼,抓著喬清楓走入了房間, 讓他睡下, 自己去拿了溫度測量計, 這一量快接近三十九度了。
“清楓, 身體不適不用大老遠跑過來。”簫路拿著溫熱的毛巾, 敷在他的額頭上。
喬清楓與簫路十指相扣, 他半睜著眼,氣息騰騰:“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我可以有個完整的夜晚陪著你。今後我出來的時間越來越少了,簫路。”
簫路心一痛,他的尾音都顫了,“這時間逐步縮短,是代表著……你要接近消失了嗎?”
喬清楓抬眼,看向天花板,似乎在找比較合適的話去回答簫路。也許是他發高燒,身體極度不適,竟然說出了一段奇怪的話:“消失?也不能算是消失吧,該怎麽說呢。”
“應該說是被殺。但每一次的死亡,就會迎來下一次的新生,破爛的身體將會重新被塑造。”
“重獲新生。”又是這四個字。
簫路將這四個字碾碎在口腔,他仿佛悟到了什麽,可具體又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