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林之中,有二人並肩同行,是和宋禮卿同屆的狀元和榜眼,他們都是寒門貴子,將探花宋禮卿排除在外,二人親密無間。
官至禮部侍郎的狀元郎今日麵有愁容,一直唉聲歎氣。
榜眼笑道:“侍郎大人一整日似乎心緒不佳呢,是因為還未到賞梅之節,景色不宜,失望所致嗎?”
“我就是心煩意亂才出來散心。”狀元頓了頓說道,“我聽聞,皇上有意將我調去南方任地方知州一職。”
“啊……”榜眼接口就奉承,“那恭喜大人賀喜大人了!”
狀元不太滿意道:“知州是從五品,禮部侍郎是五品,這已是貶黜了,我這是喜從何來?”
榜眼諂媚一笑。
“呃,大人,官職雖降,南方山高皇帝遠,又實權在握,不是樂得自在?哪裏像在京城到處畏手畏腳,看人臉色。”
“話是如此,可你我寒窯苦讀,圖的就是今日一飛衝天,在京城紮根,現在又下放至窮山惡水,不是越活越回去了?”狀元不悅地哼了一聲,“皇上的打算我還不知道?他就是為了給那個宋禮卿騰地方?”
榜眼跟著同仇敵愾道:“他一個皇室棄卒,哪裏能跟你相提並論?太子殿下都說了,他是被休,這等卑賤之人,如何跟您爭?”
“噓……誰讓人家找了個好爹,小心隔牆有耳……”
狀元說到一半停住了,視線落到不遠處的梅樹下,榜眼也一起看到,那裏分明躺著一個人。
走近一看,這人匍匐在地上,生死不知,隻有身前有一灘血,尚未凝涸。
榜眼稍畏懼道:“喲,這地方不會出了人命案子吧?”
狀元大著膽子,將“屍身”翻過來,兩人同時臉色一變。
“宋禮卿!!”
“他怎麽死在這荒郊野嶺了?”榜眼驚呼。
狀元去探了宋禮卿的鼻息。
“還沒死,氣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