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煦打量著這個僅僅許多年前有過幾麵之緣的年輕男子。
“蘇昭王子。”
蘇昭笑了笑,說道:“樓蘭王好客氣,我現在隻是一介流寇,玷汙了王子的稱呼。”
“我們樓蘭和伊麗,好歹是幾百年的老鄰居了,你這樣說,真讓我唏噓。”
蘇昭對裴星煦來說隻是個陌生人,所以他隻是說些不讓人反感的場麵話。
蘇昭撇嘴嘖了一聲:“伊麗國已經沒了,樓蘭還會遠麽?”
裴星煦眉目動了一下。
“你最好收斂些,免得讓人聽到。”
裴星煦是好心提醒。
蘇昭回頭看了一眼,君麒玉坐在席上,機械式地往嘴裏灌酒,而他的目光始終都在宋禮卿身上,好似身無旁物,除了宋禮卿,任何人都不能入他的法眼。
“聽到又怎麽樣?景國是侵略者,他是罪魁禍首。”
“咳!”
裴星煦不願意和他說這些交淺言深的話。
“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蘇昭王子前來,不是恭賀我,而是挑撥離間我樓蘭和景國的關係的?”
“賀禮自然要送。”
蘇昭一個人來的,而且是兩手空空。
“隻是我如今落草為寇,窮酸得很,金銀財帛之類的東西拿不出手,不過我帶了兩件禮物……樓蘭王可願意聽我一言?”
裴星煦看向宋禮卿,拍了拍宋禮卿的手。
“禮卿,你坐著別亂跑,我去去就回。”
“我可以把這盤奶豆腐吃完嗎?”
宋禮卿抬頭問,單純童真的明眸,令裴星煦心中一片柔情。
“那我們玩一個遊戲,賭一賭是我先回來,還是你先吃完?”
宋禮卿喜上眉梢,笑道:“好!”
裴星煦和蘇昭一前一後穿過珠簾,到了殿後。
“有什麽話快說吧。”裴星煦道。
“我說的話你肯定不愛聽。”蘇昭開門見山地說道,“你不會天真地奢望景國會放過樓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