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龍王廟的時候,葉珺澈曾無意說過一嘴,沒想到子桑言書還記著了,在四海閣的時候提了一次,現在又把舊賬都翻出來了。
葉珺澈握著他的手,握得緊,很認真道:“我何時逗過你?我已經讓人到家裏傳話,我現在就想賴著言書,蹭蹭言書的仙氣,給龍王老人家解解悶。”
“老人家……”子桑言書嘴上念著這個詞,眼中頓時變得狡黠起來,開玩笑道:“照著年齡算,確實是老人家……”
他故意將尾音拖得很長,帶著一絲玩味道:“我想起來了,早些年我和老侯爺有些交情,這麽算來我倒是比小公子長上一輩,小公子不妨喚我這老人家一聲叔父?”
頓時,葉珺澈臉上一陣青白交織,苦笑道:“言書怎麽還記仇起來了?”
子桑言書狡黠的眸子閃著精光,得意得不行,揚聲道:“老人家我活了數千年,小公子一聲叔父,老夫還是受得起的。”
瞧著眼下這個坎是過不去了,可是讓葉珺澈叫他叔父,這一聲無論如何是叫不出來。
本就隻想逗一逗葉珺澈,子桑言書也見好就收,輕笑道:“怎麽?我便是隨口一說,你也當真了?”
葉珺澈悠悠歎了一口氣,無奈道:“言書竟也學會挖苦人了。”
子桑言書倒是煞有其事道:“跟著小公子,自然要學得幾分。”
夜色昏暗,屋內好幾顆夜明珠將屋內照得猶如白日一樣,可是在葉珺澈眼中,夜明珠再明亮,也沒有子桑言書的雙眼明亮。
被庇護的離都幾百年來風調雨順海晏河清,邪魔妖怪甚少敢靠近,若是一直生活在離都,便會感覺世道太平,人間安樂。
離都可以說是人間安樂窩,偏偏在這個安樂窩裏半個月之後,天空剛剛破曉之際,向來囂張的景世子就差連滾帶爬跑到歸尋來。
景謙素來喜歡端著架子,絕不會讓自己有狼狽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