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陣陣, 織田作之助閉了閉眼,眼睫輕顫,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當他再次抬眸時, 傷痛和迷茫一掃而空, 灰藍眼眸中隻餘堅定。
“放棄吧。”織田作之助說, “我發過誓, 已經不會殺人了。”
“你就甘心當一個任人宰割的實驗體?!”琴酒眼中厲色與惱怒一閃而逝,“你會後悔的。”
織田作之助淡淡道:“我不會。讓你失望了, 但我並不對此感到抱歉。”
紅發男人的雙槍不知何時已經放回了槍套中,刺目的車燈照亮他的側顏,或許是燈光的原因,他的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 下巴零星的胡茬為他增添幾分滄桑。
男人砂色的風衣與對麵兩名一身黑的組織成員格格不入, 他手上空無一物,看上去毫無威脅。如果不是他的神情過於淡定冷靜,他甚至會被當成誤入黑手黨交易現場、受到驚嚇的無辜路人。
琴酒冷冷地說:“如果給貝爾摩德這個機會,她絕不會猶豫。”
貝爾摩德又是誰?
織田作之助迷茫地眨眨眼, 下意識回道:“我又不是她。”
“你?”琴酒嗤笑, “現在的你連那個女人的三分心狠都沒有。”
——就算你這麽說,我也不知道她是誰啊!
織田作之助欲言又止,沒有反駁,點點頭:“你說得對。”
如果“貝爾摩德”真如琴酒所說下手不留情的話,我確實不如她。
琴酒噎住,惡狠狠地說:“在新藥劑出來前,你還有時間考慮。”
說完, 他就帶著伏特加走了。
織田作之助站在原地, 心情很糟糕。他沉默著上車, 飛快打火掛擋,飆車回到別墅,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
夜幕沉沉,他推開別墅大門,門扉發出哢哢的響聲,又被織田作輕手輕腳地合上。
織田作之助站在玄關,輕輕眨了眨眼,眼睛很快適應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