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西辭自始至終都沒有聯係霍丞風的打算, 他不是那種報複成功了還非要聽聽受害者發言的人,更甚至,他根本就不想見到霍丞風。
凶手和受害者,沒有什麽好見麵的, 就像以前, 霍丞風做的最錯的就是一邊害自己, 一邊掛著溫柔的麵具安慰自己。
那個時候霍丞風在想什麽, 是很得意嗎?
他是不是就像看自己揉捏的泥塑作品一樣看著自己, 看自己慢慢的失望透頂, 看自己越來越依賴他。
像擺弄那些無法掙紮的玩具。
宋西辭做了一個夢,夢裏有許多人都在盯著他,熟悉的和不熟悉的臉孔上都掛著統一的表情,探究的、打量的、思索的。
他們在查看宋西辭有沒有從報複之中獲得快樂。
宋西辭想解釋, 他想說自己一點也不高興,他沒有從報複行為中活策任何的快樂,可是無論他怎麽用力的去嘶吼, 那些人都好像聽不見他的聲音。
他們斷定他從這裏麵獲得了快樂和解脫。
他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醒過來的時候滿頭大汗,連枕頭上都有個濕漉漉的痕跡。
愣了片刻之後他才接了電話, 聲音幹啞,“喂?”
“宋先生, 您不舒服嗎?”律師的聲音從聽筒裏麵傳來, 模模糊糊的紮進宋西辭的耳朵,他覺得頭痛。
“我沒事,您有什麽事情嗎?”宋西辭捏著自己的眉心。
“是這樣的, 開庭時間已經確定了, 我來通知您一下, 您到時候記得按時參加。”
宋西辭把很多事情全部都委托給了律師,律師這麽一提的時候,他頓時俊德那種噩夢纏身的感覺又回來了,但是他不能放棄。
他最不能辜負的,就是別人不求回報的好意。
和律師確定好了開庭的事情,宋西辭在**呆坐了一會兒之後突然笑了一下。
他隨意的哼唱著曲子,進衛生間去洗漱了,之前的噩夢仿佛完全從他的腦海裏麵剔除了,他現在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