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小段意料之外的美好時光。
白天漫山遍野地走, 似乎把整個世界都拋在身後,夜裏不是看星星就是看月亮,像在共同見證著什麽書寫了億萬年的絕美史歌。
裴與墨連工作的時間都沒有, 被迫放完了入主裴氏以來所有的年假。
文件的對接和傳達全靠沈秘書人工跑腿, 他把所有的非緊急事務都推掉,其餘的事務薄薄一點, 每天時不時還是要漫山遍野地找他們家總裁。
而找著了, 起步就是半個小時。
對此,江璨的解決方法就很簡單,那就是跑。
這不,江璨老遠就看到對麵山坡上沈秘書的眼鏡反光,唰地一下把編到一半的花環扣在裴與墨頭上,抄起人就跑。
細碎的花瓣落了一臉, 裴與墨不知所然地攀住江璨的肩, 就聽到身後遠遠的呼喚:“裴——總——”
於是乎, 整個因為不能開機而悶悶不樂的劇組,從衛生所矮小的院牆上方, 又看到江璨抱著裴與墨在前麵狂跑, 沈秘書甩著雙腿在後麵狂追。
哈倫貝爾的夏天並不炎熱, 拂麵而來的清風裏甚至有幾分京都春日的寒,草木安謐,曠野如畫, 整個溫馨靜態的場景裏,隻有江璨微微跳動的發梢和沈秘書有氣無力的呼喊, 顯得格外生動。
而那個很快就被甩在身後, 遍尋不得的可憐秘書隻得掏出電話, 氣喘籲籲地問:“裴總, 您在那別動也別讓江璨再跑了,什麽?您又到哪裏…樹上?您到哪一棵樹上去了?”
裴與墨沒來得及回答,江璨就把手機搶過去囫圇塞到肚子上,一副你敢拿就來掀衣服拿的架勢。
還振振有詞:“跟我在一起不許想別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裴與墨:“…算了。”
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一棵樹上。
不過看著周邊林木蘸出深淺不一的綠,裴與墨知道,不出意外的話,這個下午就要在這裏消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