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好傭人先前送進來的絨毛拖鞋,拍了拍並不存在的灰塵才依依不舍往書房外走。
落寞的樣子和瘦削的背影異常應景,仿佛受了天大委屈,隻要周時煦肯鬆口,少年就會立刻轉身撲到他懷裏尋求安慰。
周時煦隻是上上下下打量他,一聲不吭放任人出去。看他到門口笨拙地關門,隱約閃水光的側臉轉瞬即逝。
周時煦眉頭微皺,這才起身追了兩步,想起關在卿還在立刻頓住。
“有點晚了,石青,送關總回去。”
“是。”
石青拿了車鑰匙小跑去車庫取車,周時煦緊跟著出去,關在卿不滿這樣的安排,跑上去拉住他,“時煦,等等。”
“怎麽了?”
“我們還沒結束啊。”關在卿說得模棱兩可,頓了幾秒解釋道:“我是說,合同後的事宜還沒溝通,怎麽能走。”
“明天早上在繼續,既然是工作,還是應該在公司進行。”
“可我明天……”
“在卿明天沒空嗎?”周時煦善解人意道:“又不是外人,你讓秘書來交接就行。”
關在卿點頭,盡量保持自己的儀態,“他...祁玉隻是一個床伴,我以為走不走不該表現得這麽在意。”他語氣鬆了鬆,“時煦,你覺得呢?”
“你說的沒錯,可我還沒膩啊。”周時煦言語輕浮,開玩笑一般,鬆開關在卿抓著胳膊的手繼續往外追。
這邊,祁玉翻箱倒櫃終於找到從酒吧搬到周時煦住所帶來的行李箱,大張旗鼓攤在主臥大床一側。
主臥偌大的衣帽間有一大半是祁玉的衣服,多數沒穿過。周時煦每天跟玩變裝似的,換衣服的間隙將就幫賴床的人搭配好放在床邊。
一般情況下,他配什麽,祁玉當天就穿什麽。
少年裝模作樣地收拾衣物,伸了幾次手不知先從哪件開始。理論上說,這些都不是他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