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傍晚。
司延手裏拿著莊白給他的紙條出神, 不知這上頭又寫了什麽讓他難受痛苦的話。
那人不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他知道不能抱有任何期待。
“哥,你看呀!”旁邊的司榆有點不懂他哥在沉思什麽, 甚至想上手幫他打開看看。
不過他哪敢,那邊躺著的是小祖宗,這邊這個是大祖宗, 他就是一個卑微送信的。
司延一口喝完了杯子裏的茶,把還未打開的紙條順手塞進了腰間,起身走了。
他又不是什麽銅牆鐵壁, 今日已經再沒有心給那人傷了。
明日再看吧, 好歹有個緩衝。
兄弟倆又回了家,相比司延的陰鬱沉默,司榆的心情倒是挺好,莊白原諒了他,心裏的大石頭徹底放下了。
這下書也不看了,抓著錢就上了街大吃大喝。
而司延又重新躺回了亭子裏。
上午的每一幕都在他腦子裏一遍又一遍的回顧,若說後悔還是有些後悔的, 後悔當時沒多親幾下。
要不幹脆把人綁了來,他想親幾下就親幾下。
這念頭隻出現了一瞬就被他否決了,但要讓他真如莊白所說那樣徹底絕交, 誰也不理誰, 那根本不可能。
司延倏地起身坐了起來, 抽出腰間那個存在感極強的紙條打開了。
他的定力遇見某人就好像完全消失了, 算了, 就算再單純狠心的話他也得接受。
可直衝眼裏的幾個亂七八糟的大字好像跟他想的完全不同。
“若你給我買糖水鋪裏的栗子糕, 我便原諒你了。”後頭還有個撇嘴的小表情。
司延覺得自己好像被這張紙定住了, 腦子裏翻來覆去都是這句話。
司榆抱著一堆吃食回來了, 一回家就去後院找他哥分享,果不其然,就在亭子裏。
還不等他開口招呼,就見他哥把手裏那張紙拍到桌子上,下一秒直直衝進了池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