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比自己更小的“兄弟”有著比自己更高的文學素養, 自知自己不僅外表不是個五歲小孩、靈魂更不是這個年紀的沢田綱吉微妙地有些心酸。
他想起無數個被家庭教師用彭格列式教導方法灌輸那些根本就看不懂的俳句的夜晚,定時炸|彈的滴答聲直到入睡也依舊在他的耳邊回響,
就算是這樣, 教父先生畢業的時候也才堪堪達到一個合格的標準,而距離他的家庭教師的標準……隻能說, 定時炸|彈到現在還沒爆炸, 都是世界第一殺手先生體恤奈奈媽媽就這麽一個傻兒子。
【“你還得給奈奈媽媽養老呢, 蠢綱。”】
——對方帶著不知由何的笑意說著。
少年的沢田綱吉舉起雙手,作出投降的姿勢。
【“饒了我吧, Reborn。”】他拉長了調子,少年人的嗓音還帶著些軟糯, 聽起來就像是在撒嬌一樣。
於是家庭教師先生就輕哼了一聲,不去看這個一把年紀(並沒有)還在撒嬌的家夥。
真是幼稚的小鬼。
可是就算這樣想著,世界第一的家庭教師, 嘴角也些微地帶著笑容。
沢田綱吉晃晃頭, 將自己從回憶裏麵給扒拉出來。
他看著略帶擔心看著自己的赭發少年,略微思索了一下, 仿佛不經意一般問出一個靈魂問題。
“說起來,中也今年多大了?”他頓了頓,終究沒問出最想問的那句讀過書嗎。
……畢竟是個橫濱人都知道, 擂缽街幾乎是這座城市最為貧困的地方之一。
這裏的孩子不說是讀書, 就算是生活也成問題。
想到這裏,沢田綱吉有些無由來的低落。
中原中也咳了一聲。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 棕毛的小少年突然像是失去了光照的向日葵一樣低落。
這讓他有些手足無措。
自覺自己大概或許應該能夠和這個孩子互相稱為“朋友”的中原中也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對方, 嘴裏回答著, 眼睛卻在四處張望, 試圖尋找一個能夠讓對方的注意力轉移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