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中藥往往很耗時間,現在連醫院裏開的中藥也出了熬好的便攜包裝。鬱弭陪蘇春媚煎藥,等到藥煎好的時候,禪修也近結束了。
鬱弭看著她把藥倒進保溫壺裏,說:“蘇師兄,既然你這麽關心曾教授,為什麽不自己給他送藥?現在禪修也要結束了。”
“不是說了嗎?我是女眾,去男眾的房間不合適。”蘇春媚放下瓦罐,擰好了保溫壺的蓋子,微笑遞給他,“喏,辛苦你了。記得看著他把藥喝完。”
鬱弭窘然,隻好接過保溫壺。
居士樓的前麵,種了幾簇叉花草。或淡紫或玫紅的顏色,在青綠的葉片顯得嬌嫩可愛。還沒開花的花苞是水滴的形狀,盛開後如同風鈴。
叉花草在雨季開花,淋了雨的花朵被浸潤後變得透明,更像是琉璃製的風鈴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鬱弭剛到常覺寺的時候就發現了這些可愛的小花,這種花在他的家鄉很常見,他一眼就認出來,覺得分外親切。
小的時候,姐姐和她的小夥伴們喜歡摘下這些小花,掛在耳朵上,當做是耳環。鬱弭還記得她在陽光下奔跑時,耳朵上的兩朵小花隨風飛舞的模樣。
這花從秋天就開始開放,花期很長。常覺寺的僧人們喜歡稱它為“雨中花”,頗為詩意的名字。鬱弭曾看見小玥把花朵摘下來,別在頭發上,令他想起了姐姐小的時候。
來到早春的時節,鬱弭覺得這幾簇叉花草開得更加熱烈了,好像是要趕在花期結束前最後綻放一般。
鬱弭到居士樓的時候,抬頭望了一眼,竟沒有看見有一個房間的窗戶是亮著燈的。
這個時間大家都去禪堂禪修了,居士樓人去樓空是正常,但曾硯昭應該在房間才對。難不成,他已經休息了?
思及此,鬱弭捧著保溫壺,在樓外踟躕踱步。
這幾天他一直盡量避開曾硯昭,沒想到現在卻要送藥,不得不單獨見麵。想到要吵醒休息中的曾硯昭,鬱弭既煩惱又激動,心跳像是加速了跳動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