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學生們哀求著老師讓他們到市區吃一頓火鍋,當時方訓文和曾硯昭都答應了。但是這頓火鍋真正成形,又是在過了兩周以後。
鬱弭當時是考慮到寺裏的車不方便外借,才提出開車送他們去市區。現在曾硯昭回析津去了,這群人當中基本沒有了鬱弭較為熟悉的人,再陪同他們出來,鬱弭多少有些無所適從。
“認識鬱弭快一個月的時間了,這才是真正像模像樣地一起吃一頓飯呢!”楊念棠一邊往沸騰的牛油湯鍋裏放雪花牛肉,一邊說道。
高填藝挑釁道:“怎麽?常覺寺裏的齋飯不是飯啊?”
“是飯、是飯。”楊念棠做求饒狀,落座後又狡辯說,“但是,吃飯的時候像犯人似的,排排坐,不吭聲。那哪兒有吃飯的氛圍啊?吃完了飯,連個討論飯菜好不好吃的機會都沒有。”
“今天有機會了,你想怎麽討論?”麥承誠笑問。
“唉!那個齋飯,吃完過不了半個小時,吃的什麽、什麽味兒,全忘了。現在你讓我麵對著這滿桌子的山珍海味,怎麽跟你討論?”楊念棠道。
周啟潔忍俊不禁,朝旁邊還沒下鍋的食材抬了抬下巴,說:“這就‘山珍海味’了?楊念棠,看不出來,你這人挺容易知足啊。”
“那沒辦法,家庭條件限製了我對食物的認知。”他搖頭歎氣,“不過,這又是羊啊又是蝦的,還有鮑魚海參,不算山珍海味嗎?喲,周啟潔,看來鯉城佛學院的齋堂夥食應該是不錯的哦?”
周啟潔挑眉道:“下次帶你去吃唄。”
楊念棠樂道:“算了吧。我怕吃了那頓就沒下頓咯!”說著,他朝麥承誠擠了擠眼睛。
麥承誠把剛涮好的毛肚放進周啟潔的碗裏,故作鄙夷地冷笑了一下。
鬱弭看得出來,經過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這幾個人之間的關係突飛猛進,已經成為了要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