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弭不知道曾硯昭的手是不是被他握得太久的緣故,居然有汗積在掌心的紋路裏。
他用拇指沿著那些紋路一遍一遍地擦拭,忽然間,曾硯昭的手猛地往回收了一下。
鬱弭一時沒回過神,沒鬆開手,等到意識到要鬆手時,曾硯昭卻沒有把手收回去。
鬱弭感覺心髒砰砰跳了兩下。
他謹慎地抬頭看向曾硯昭,隻見後者在目光與他相遇的一刹那,抿了抿嘴唇。
鬱弭心中暗喜,捧起曾硯昭的手,拇指又沿著他掌心裏的紋路慢慢地、帶些力氣地滑過去。
曾硯昭被他捧著的右手明顯地僵了,鬱弭覺得那些汗好像永遠不會被擦幹一般。
“曾老師,您掌上的天紋好淺。”鬱弭說。
曾硯昭意外極了,道:“天紋?”
“就是這一條。”鬱弭說著,食指的指尖輕輕地從曾硯昭的小指下方朝食指方向滑過,“也叫做感情線。”
曾硯昭忍俊不禁,問:“你還會看手相嗎?”
他靦腆地笑了笑,說:“小的時候,村裏有一個看手相的婆婆。我媽媽帶我去看過手相,後來,我時不時去找她玩兒,也聽她給別人說過一些。”
“嗯。”曾硯昭點了點頭,問,“你相信嗎?”
鬱弭依舊笑得赧然,搖搖頭,答說:“不大信。”
他問:“準不準?”
“我覺得不準。”鬱弭說完,自己先笑了,心道既然如此,為什麽忽然和曾硯昭提這些呢?
鬱弭抬頭發現曾硯昭聽完笑了,恍然大悟。
其實,說什麽倒是不重要。他隻是還不想放開這隻手罷了。
剛才,曾硯昭為什麽會突然想把手收回去呢?鬱弭回想著這個問題。俄頃,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曾硯昭的手。
曾硯昭眼看著鬱弭慢慢地把手捧至唇邊,屏住了呼吸。他輕微地蹙著眉頭,考慮是不是該把手收回來,而手臂已經先一步因為緊張漸漸變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