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弭很想馬上跑到曾硯昭的麵前去解釋,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要解釋什麽。而這一邊,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馬上答應葉懿川的要求。
想不到,葉懿川竟然使用這種手段逼他離開常覺寺。如果他的離開能讓常覺寺再無需考慮修繕的款項,後續甚至能建殿修塔,他僅僅是從這裏辭職,好像並沒有什麽緊要。
鬱弭發覺自己竟是那麽快就想通了葉懿川說的“道理”,如同一隻狗的慣性,這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先回去了。”雖然沒有等到鬱弭即刻的回答,葉懿川也沒有繼續相逼,“下個月,我會給寺裏打一次電話,希望那個時候,你已經找到新的工作了,在別的地方。”
他說完,微微一笑。
鬱弭脫口而出道:“你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嗎?”
他挑了一下眉,笑道:“不全是。我挺想你的,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
直到葉懿川回答,鬱弭才發現自己的問題問得有多可笑。原來,他居然還在乎這個,還想知道葉懿川對他有沒有懷念。
明明知道二人之間從頭到尾全無可能,但為什麽事到如今還要問這個?葉懿川的回答沒有出乎鬱弭的意料,可他沒有因此而感動。
葉懿川說得輕巧的體貼像是一把鈍刀,往鬱弭的心口上劃了一下,沒出血,笨拙的疼。他連這種疼也是預料之中的,像個受虐狂一樣。
曾硯昭沒有想到,那個叫做葉懿川的男人造訪常覺寺,居然沒有與住持見麵,而是和鬱弭說完話後就走了。
他此行的目的果然是找鬱弭。
曾硯昭聽說他來之前,給寺院捐了一大筆錢。在那樣的舉動以後,拜訪寺院,隻將自己視作普通人,沒有非要寺院對他頂禮相待,這樣的人,從前曾硯昭見了,心裏多是敬佩和喜愛的。可看著鬱弭在他麵前麵紅耳赤、手舞足蹈,全然不能保持冷靜的模樣,曾硯昭又對他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