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體血紅還散著熱氣的舌頭在眼前龍飛鳳舞,要換其他人看見了,怕是得當場一個尖叫劃破天空。
顧平生不一樣。
他第一想法居然是,這會是個很好的教學素材。
然而親傳愛徒就站在身邊,見他停下腳步,歪頭看了過來,眼中是不加掩飾的疑惑。
刹那間思緒如馬疾走,顧平生麵色不改地笑了笑:“沒事。”
說著,再次邁步。
就像撞破虛無的幻影一樣,他的身體直接穿過了麵前的黃衣工作人員,沒有感覺到陰氣侵蝕的冷意,也沒有撞到東西的滯澀。
顧平生一直走到下一個路口,才拿眼角餘光往回瞄了一眼。
寬闊的道路上空****,沒有一個人影,安靜極了。
老板的辦公室位於遊樂場偏隅處的小平房裏,在它的旁邊,坐落著幾棟裝修精美的員工宿舍。
幾件黃色的工作服在晾衣繩上晃晃****,從間距來看,每個房間似乎隻住了一到兩個人。窗戶磨砂反光,裝了防盜門窗,陽台上還架著閑置的燒烤架和鍋爐。
對比起來,老板的工作區似乎顯得過於樸素了一點。
顧平生將這個怪異點記下,跟著工作人員進了小平房,見到了這所遊樂場的老板。
老板下身穿著西裝褲,上身是白襯衫,鬆散地解開了一顆紐扣,顯得人有些隨性。不知道是昨晚熬了夜還是剛剛才忙完,此時正雙手交握癱在沙發上,一本書扣在臉上,鼾聲震響。
涵養讓顧平生保持了禮貌的微笑,他頓了頓,降低音量說:“我們先在旁邊等一等,麻煩你了。”
“不用,不用。”
工作人員似乎習以為常,說了一句“貴賓稍等”,轉頭過去喊人。
他剛開口喊出第一個字,書底下很快傳來一聲輕唔,除了聲音裏透露著惺忪睡意以外,並沒有被吵醒的惱怒。
然後,老板將書給拿了下來。